【金银/HE】凤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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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与你永结同心 琴瑟和鸣。

魄女侠真·来划水的 估计就这一章露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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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花灯会。

 

说是花灯会,倒不如说是个大型相亲会。家家公子小姐,于灯火辉煌里暗递情愫。或将情诗一首系在相思树上,便有机灵的小丫鬟捡了自家小姐称心的,循着名号去找人;或将香帕往俊美公子怀里一送,娇笑离去——帕子上自然是绣了合欢的鸳鸯,或是并蒂的莲花,于细小处,题上自己的闺名。

 

走不上三两步,倦收天与原无乡已收了不少少女的眼波,只碍于倦收天手中金闪闪的浮尘与原无乡头上明晃晃的两仪,不敢做什么动作罢了。倦收天谨慎的提放着四下里探寻的目光,惹的原无乡“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笑吾之徒弟,单纯可爱。”

 

金衣道子哼一声,仍旧戒备着四周。原无乡却比他放得开,想是在倦收天这个年纪时常下山游灯的缘故。此刻遥遥点着远处两三个成年男子合抱粗的相思树道:“你只听说过扬州花灯会,想必不曾亲自体验过。在我们这里,男子将情诗系在树上,女子将手帕丢给男子,便能玉成一桩桩姻缘。”

 

话没说完,眼就黏在一旁最大的花灯摊子上收不回来了。倦收天将钱袋递给他:“你先挑着,我去为你买饼。”

 

脚却是迈向了远处的相思树。

 

树下有卖红绸的小贩,见倦收天一路目标明确走过来,立刻奉上笔墨:“道爷也有兴致?并不一定写情话,便是祝家人,祝友人,也是灵验的。”

 

“多谢你。”

 

这道子好生奇怪。

 

卖红绸的小贩坐在块青石上,托腮昂首望着倦收天垂眸沉思的面容。来写红绸本应是开心的事情,这人却满脸愁苦。想是情路坎坷,或是家中有事纠缠道心。这样猜测,小贩开口试探:“道爷是因父母为难……”

 

见倦收天神色毫无变化,随即改口道:“或是感情纠葛?”

 

倦收天望来一眼,小贩打蛇随棍上:“如此,便将对自己与那人的期待愿望写在红绸上便是。宝带娘娘庇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倾慕一人,那人却不曾对我动心,该当如何?”

 

当然是哄啊,女孩子就要用心去哄,烈女怕缠郎。

 

“道……公子不妨多创造与她相处的机会。”

 

“我与他朝夕相对。”

 

“……不如试着送些她喜欢的小礼物。”

 

倦收天睨他一眼,提笔在红绸上写下一句话,抬手一扬,那红绸便长了眼一般飞到最高的枝杈上,系了个结结实实。留下一小块碎银做答谢,小贩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祝公子与小姐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你要与谁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倦收天将笔墨递回去,原无乡就立在他身后,手里提一只兔子花灯,脸上盈盈的笑仿佛随着灯海在流动。

 

我想与你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可惜你不愿意。

 

“我的饼呢?”原无乡将花灯交由倦收天提着,“说要给为师买饼,却是偷偷跑来了这里。写的什么,摘下来看一看。”

 

倦收天脸上浮出一丝尴尬,原无乡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偏要逼着不苟言笑的人发疯:“是最上面那一根吧,莫非你还要我小当家亲自动手?”

 

“倦收天!”

 

一声女子的娇喝,中断金银二人的交谈。

 

“倦收天,你竟真的下山来看花灯,可为何不通知我?”

 

原无乡眸光一闪,挺身隐隐插在二人中间:“这位姑娘,在下银骠当家原无乡,不知姑娘……”

 

“星河靖海魄如霜。”魄如霜微微一礼,笑道,“我与倦收天青梅竹马,听闻他往道真学艺,一直十分惦记。前几天修书一封邀他同游花灯会,却不想这人来了也不通知我,却叫我在这里逮到。”

 

“我这徒儿十分容易害羞。嘴上不说,心里却一定念着姑娘。”原无乡淡淡开口,“方才寻个理由就跑到这里,写了红带赠与姑娘。”

 

魄如霜一喜,难掩女儿娇羞,半分不见斩妖除魔时候的凌厉颜色:“倦收天,你写了什么?”

 

小贩插口:“这位公子方才说,他对姑娘倾慕已久,姑娘却始终不曾动心。”

 

原无乡面上终于带了笑意,却不曾直达眼底:“倦收天?”

 

魄如霜是行动派,当即就要纵身飞上树去寻倦收天的红带。却听倦收天冷哼一声,拂袖离去。魄如霜只得作罢,随原无乡一并追去。

 

“倦收天在信中常提到自己的小师父,却不想还真是个小师父。”魄如霜道,“他从小娇生惯养,可有给道长添麻烦?”

 

“十分乖巧,练功努力,魄姑娘无需担心。”

 

“那……他可曾提起过我?”

 

“倦收天从未提起过家中事,所以也就不曾提及姑娘。”

 

“这个呆子。”

 

女子低声骂了一句,留意到原无乡对这些话题兴致不高,又见倦收天步行甚快,似乎对方才的事确实颇为害羞。想这样一个呆子,竟然会说出倾慕已久这样的话来,真是叫人又惊又喜。今日得了这一句话,一时半会也不好逼得太紧,当下停了步子:“我出来已久,恐家里担心,就不送道长了。”

 

“还请道长转达于他……魄如霜不怕等待,一年两年等得,十年二十年,魄如霜也等得。”

 

原无乡目送魄如霜远去,忽觉晚风透骨。虽是盛夏,夜里河边却也有些凉了。自袖中摸出个金色坠流苏的剑饰,以指腹摩挲许久,终是一声叹,抛向江中。

 

金剑出鞘,太极转响。倦收天御剑将那挂饰勾回,一把握在手里,眼角眉梢尽染笑意:“送给我的?”

 

“想你现下得了佳人青眼,也不需要了。”

 

口是心非。

 

倦收天将剑上原先的玉坠解了,把原无乡送给他的挂上。又从怀里拿出一对护心环,抓了要走的原无乡,亲手挂到他颈上。

 

“护心环?”

 

“礼物。”

 

“哎呀,叫魄姑娘知道了,又要吃味了。”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算来也是吾之未来徒媳,做师父的,自然要多多留心。”

 

“……原无乡。”

 

“嗯?”

 

“你总是这般不解风情。”

 

“郎有情,妾有意。”原无乡淡淡一笑,“怎的就成了我小当家不解风情?”

 

心里再别扭,嘴上也要装的若无其事。便如送莫寻踪去崇辉圣岸剿灭邪教,面上尽是天下大义,回了烟雨斜阳仍是坐立不安。

 

“红绸不是写给魄如霜的,我与她也仅仅只是青梅竹马。”倦收天将金锋背回,“小师父,你方才斤斤计较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吃味吧?”

 

说罢将手里的兔子花灯塞回人怀里。原无乡提了灯,自顾自向前走。终于灯火阑珊,人迹寥寥,原无乡才停下,对一直跟在身后三步远的人斥道:“……磨磨蹭蹭,何时才能回去。”

 

“是。”

 

几步赶上前,一路并肩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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