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HE】凤凰(5)

番外1 1 2 3 4

翰墨点金为诺,朱砂润心作凭,双调五十六字,字字钟情。

倦总您的便当一份请拿好 之后的场景换燎羽凤来。

挥动你们的小蓝手 让我感受一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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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无乡这人有个致命的毛病:护短。

 

他待人极温和,身为南宗当家,这样的品性是必须的。然他的温和已到了一种境界,正所谓道心不动,旁人谤他讥他,他一概是不往心里去的。但若有谁要碰他的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逆海崇帆与道真的冲突已不是一日,涉及南宗他便出面调和,不涉及南宗他连管也懒得。莫寻踪之死,触了原无乡的逆鳞,不挑翻逆海崇帆的老巢,他这口气下不去。

 

可逆海崇帆是矗立多年的魔教,他二人虽有道真至高剑阵为依,如此冒进,实在凶险。原无乡气在当头,竟做出杀上逆海崇帆的决定。倦收天心知拦不住,只得跟随。

 

然而师父就是师父,银骠当家果然银骠当家。原无乡光明正大的回了逆海崇帆那封战书,约定半月后与天谕决一死战,却领着倦收天改装易容,从小路直取崇辉圣岸。

 

虚虚实实,以柔克刚,实乃道门精髓。

 

原无乡精心谋划,倦收天淡淡一笑,掌中暗起气劲,将那封密信绞的粉碎。

 

他思前想后,还是答允了鸠神练的约战。鸠神练说的对,她与原无乡一战无论输赢,原无乡都不可能解开心里的结。逆海崇帆要了莫寻踪的命,除非逆海崇帆被除名,原无乡永不可能放下杀徒之仇。

 

倦收天不是不想给莫寻踪报仇,他倒是想荡尽天下邪秽呢,有可能么?

 

原无乡安安稳稳待在南宗,二人日里煮酒折花,不涉尘世风雪,这才最好。

 

去年正道盟会上,有人说道真这些年不作为,尤以双秀最甚。原无乡自然是不去理会的,而倦收天也不是爱多嘴争辩的人。偏那人又要把原无乡单独揪出来,说他闲散烂漫,愧对当家名号。

 

原无乡倒是明白这人如此放肆必是有人指使,倦收天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二话不说便上去将那人挑翻在地。回归道真阵营时候,忽然说道:“很好,那从现在开始,原无乡的一切归倦收天所管。谁敢轻言侮辱,吾倦收天将不惜与天下为敌。”

 

“吾无所谓,解锋镝回归武林,成为正道栋梁,那缺一个倦收天,又有何妨?现在既有解锋镝作明眼者,吾便作一个糊涂人!”

 

鸠神练心思细腻,将倦收天的护师拳拳与原无乡的报仇心切揣摩的丝丝入扣。在她看来,比起轻易不出山的原无乡,没事儿好管点儿闲事儿的倦收天最为麻烦。而这样麻烦的倦收天,唯一的软肋便是原无乡。

 

玄境明都内,逆海崇帆的教众不知去向,唯剩鸠神练作镜面修罗打扮等待。倦收天于她身前十步远停下,镜面修罗手持玄影,半晌方才开口:“不愧是‘北极魁斗、芳华隽永、秀绝天下名剑’的倦收天。”

 

天鞘晨曦入手,倦收天只道:“就战吧,何须多言。”

 

“吾听闻你与银骠当家是密不可分的双修道侣,如今看来不假,你竟为他思虑只此。”

 

倦收天谦让她一介女流,如今见她恋在嘴上功夫,遂挺剑划下三阳燎云。镜面修罗见此,不敢再分心,且战且走,借场中石柱躲避倦收天的攻势。

 

倦收天一语不发,三阳毕,五阳出,五阳罢,九阳成。

 

九千金辉,照世君身。

 

镜面修罗生接下九阳终招,忽而粲然一笑,竟拿出了神典《天罚》。

 

镜面修罗将《天罚》扣于石柱火台之上。倦收天此时方才发觉,镜面修罗之前躲闪的路线都是用萤石铺出的,她一路奔走,便点亮了这些萤石。《天罚》燃烧的光芒与铺路萤石呼应,会成无数光箭射向倦收天。倦收天横剑防御,金锋竟在光箭冲击下,砰然碎裂!

 

倦收天踉跄倒地,镜面修罗转瞬便至,玄影追虹贯日劈向倦收天。倦收天翻身避过,还是被划伤左肩。

 

“道真双秀不过如此,”镜面修罗道,“如此,倒省却吾许多……”

 

“莫忘记你说过的话,解散逆海崇帆。”

 

倦收天背对镜面修罗,单膝跪地,手握的极光剑一直插入镜面修罗小腹。

 

剑中剑,天鞘晨曦不过是这把天剑的鞘罢了。这一瞬兔起鹘落,转眼生棋变死棋,镜面修罗仍旧面无惧色:“该省的还是省不下。你可知逆海崇帆三十万教众,现在何处?”

 

倦收天不语。

 

“三十万人,生殉……咳咳……生殉于崇辉圣岸,以成你我脚下,皂海荼罗大阵。”

 

“皂海荼罗阵起,人间将永堕真正的暗夜!”

 

倦收天面不改色将极光剑一捅得更深:“阵眼何在?”

 

“我即为阵眼,我死,阵开。”

 

倦收天闻听此话,不由分说将怀中伤药取出一股脑倒在镜面修罗身上,立刻又被血流冲开。倦收天撕破衣袖沾了药散裹上,直把两片衣袖都扯去了,血才勉强止住。

 

“不妨再说与你,皂海荼罗阵分‘困’阵与‘杀’阵。杀人间光明……”

 

“困此间你我。”

 

倦收天不明所以,镜面修罗忽然双眼圆瞪,头颅无力垂下。

 

自毁功体。

 

倦收天见事已至此,无奈起身。明都内建筑俱已泼上火油,此时已快烧到眼前。倦收天行至阶旁欲下,却踢到一片金色光幕。

 

杀人间光明,困此间你我。

 

倦收天垂眸向阶下望,原无乡不知何时已到了,就立在阶下,手上银骠太极流转,化出银刀银剑劈砍困阵的光芒。他看到倦收天的身影,刀剑顿收,化作漫天剑芒。倦收天不忍,手中极光剑一应和,巨大的剑阵成型砸在光幕上,光幕纹丝不动。

 

原无乡忽然想起,今日是倦收天双十生辰,今日一过,他便可以为倦收天束冠了。

 

隔着一座光的牢笼,原无乡盘膝而坐,倦收天亦然。原无乡身后是浩渺无垠的黑海,倦收天身后是吞天沃日的火海。

 

胸口的护心环火烧般炙热,伴随一阵屋舍倾颓的轰鸣,骤然爆裂的火焰终于将整个玄境明都吞噬。

 

 

扬州十里,烟柳燃堤,原无乡已在树下立了许久。此时不是灯会,没有司笔墨的人看守。原无乡在路人惊呼里一跃而上,足尖点在树梢上,羽毛一样轻盈,浑似没有重量。

 

赖这几日天气晴好,那红绸上的墨迹留存的完整。翰墨点金为诺,朱砂润心作凭,双调五十六字,字字钟情。

 

 

江天一色,月失星沉,疏影向谁偷去。

 

金锋银骠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溪边倦览,崇原尽眺,忍顾太极萧瑟。

 

两情若是久长时,令尽在朝朝暮暮!

 

 

“唉,这孩子,长不大。”原无乡笑笑,把红绸一匝匝绕好系紧,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解了下来收入怀中。

 

再也不能长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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