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张/BE】寒山雨（5）
心灵鸡汤张新杰……这文没法写了。接下来是好好培养感情安静谈恋爱不时有电灯泡偶尔戳戳笑点轻轻松松的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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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现在有很充分的理由呆在韩文清身边，所有的将士都看见他来了，再让他离开，显然有些不明智。韩文清看了一眼坐在张新杰怀中全副武装，强装冷静的宋奇英，终于伸出手：“过来。”
张新杰想要抱起宋奇英，宋奇英豪迈的一挥手，自己去搭韩文清伸过来的胳膊。不想韩文清胳膊一闪，仍旧朝这边伸着：“先生。”
既然人到底还是来了，那么就带在身边，越近越放心些。午夜也确实快要到了，韩文清不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演。张新杰满头银发，苍白的唇色，望向他的冷漠的眼神，只一眼就让人心下涌起难以言表的不适。
现在换张新杰不放心了。宋奇英是韩文清的接班人，天命的延续者。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让他一个人和禁军放对，张新杰可没这么托大。宋奇英再天资国人，也不过是个第一次把铁剑拿在手里的孩童罢了。韩文清身为主帅，自然是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的，宋奇英跟不上这样快节奏的战斗。
张新杰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手搭在宋奇英的腰际，迟迟没有握住韩文清伸来的手。
鸦声起，随之而来的是寒气。从白鹿蹄下，冰晶向上蔓延。白鹿惊惧的要立起，却已被冰住四蹄。然而冰晶却没有继续向上攀上张新杰的白色锦衣。
韩文清就在旁边呢。
“让他跟着林敬言吧。”韩文清把手收回，“你跟着我。”语气是不容违逆的坚定，已经耽误了一会儿，韩文清明显没有继续耗下去的耐心。张新杰上了韩文清的战马，白鹿驮着宋奇英从阵后绕向林敬言所率的左军。
韩文清的手臂从张新杰的腋下穿过，张新杰感受到坚硬的护臂，不适的向另一边缩了缩身子。韩文清打算无论如何先吸引住正门的兵力，这样即使左右军有难，也将会有更多的机会解围。霸王枪直指天际正要下令，却听见怀中张新杰朗声道：“中军将士！”
他的声音并不多么洪亮，却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很远。战马停住踢踏的蹄子，马上的骑兵也都侧耳聆听。
“霸图帝不专君道，终日靡乐，帝星已陨。今有荣国公、骠骑大将军韩文清，平夷攘蛮近十载，天道感应，降紫微星。是以吾出山相助，愿就君天下之名，还四海安定靖平。骠骑军将士！可愿与我，并肩一战！”
身后的兵士山呼海啸，勒马扬踢，向着韩文清枪尖所指冲去。韩文清的面上依旧看不出喜色，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多谢。”说罢一夹马腹，名驹烈焰长嘶一声，离弦之箭般射出。
而此时正门也有禁军中江波涛的亲信开了城门，韩文清牵挂着左右军，顾不得有什么陷阱，缰绳一提就进了大门。长枪倒提翻出一个枪花，一招朴实无华的横扫千军挥出，借了马力的冲势和非凡的臂力，直接开出一个缺口。此后且冲且战，与紧随其后的亲兵如尖刀切进热油块中，向城内突进。城楼上的弓箭手调转方向，飞蝗一样的箭支向城内射出。韩文清仗着铁甲在身，硬顶着箭支打在甲胄上的闷疼，一步步向前走。
张新杰被他护在怀中，有冲他刺来的矛，扫开；射来的剑，击飞。若是扫不开，击不飞，那便用身躯去挡。所以说，韩文清不想带着张新杰上战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韩文清眼中，张新杰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连宋奇英都不如。
其实他猜的也基本没错。张新杰是龙族不错，但是就算是盘古大神，来了人界神力都要被抹去大半。这是凌驾于众神之上，无形的天道定下的规矩。面对凡人，无论神魔仙妖都不能施展恶性法术，也不能随意伤害凡人的性命。不然哪个开了杀戒，人间岂不是血流成河？若是强行使用法术，是会遭到天谴的。
张新杰抽出韩文清的佩剑，将一支冷箭劈落，却始终不敢痛下杀手。韩文清没想到张新杰会有此举，虽然敌军一重重的不停围上来，还是忍不住见缝插针的夸赞道：“剑法不错。”
跟开阳宫的武曲星君学的，这再不好，难有好的了。
韩文清到底是韩文清，破军星降世，紫微星入命的人。
张新杰的白衣溅上了鲜血，披风早不知丢在了哪里。微凉的清晨热了起来，眼前的空气流动变得粘滞。
远处，帝宫火起，新的太阳从火海中诞生。韩文清遥望宫阙深深，忽然将手中长枪掷出，“笃”的一声插进玉阶中，石屑飞溅。
“将军现在一定在想，刺王崩驾，此乃大不义，百姓必不顺服，也毁了自己立下的一世忠孝。”
韩文清起兵，是林敬言再三进言的。霸图国已不国，韩文清又为国君所忌，常年在外。周边屡有进犯，都是韩文清星夜来救，连帝京的夜都不曾完整的过一个，又被国君赶走。
韩文清下马，伸手要扶张新杰，张新杰没有管他伸来的手，娴熟的滚下，落在韩文清面前：“将军，百姓想要的，不过是有衣穿，有饭吃。娶妻生子，平安喜乐，仅此而已。有了这些，国君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将军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护了霸图十年安稳，如此对于百姓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将军所为会遭史官言臣所唾，但于百姓社稷，却是千古幸事。”
有衣穿，有饭吃。娶妻生子，平安喜乐。
——如此而已。
韩文清本想像平时打完仗去拥抱亲近的将领一样拥抱一下张新杰，最后还是尴尬的拍了拍他的肩：“先生大才。”
张新杰淡淡一笑，撕下自己的衣袖：“将军可不能就这样去上朝。”韩文清不解，张新杰举起手里的断袖，擦上韩文清的胸甲。白锦被染红，胸甲露出原先的金色。
张佳乐：“我该不会一语成谶了吧。”
林敬言：“你说什么了？”
张佳乐：“他刚来的那天晚上，我开玩笑，怂恿老韩上了他。”
林敬言：“……”
张佳乐：“还挺贤惠的。”
-TBC-